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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作家、书法家林新华散文和书法欣赏

  • 来源: 大国艺术家官方
  • 2020-07-09 04:42:17

摘要: 从我懂事起,这个篱笆园就坐落在这个后院里,黑黑的石墙,三四月份在阴冷而潮湿的表面敷出一层薄薄又绒绒的青苔;黑黑的泥土里,变换着一年四季的蔬菜瓜果。

散文欣赏《窗外的篱笆园》

文/林新华

我的一位表姑,打来一个电话,让我拣个便回去一趟,为冯豹故居写几幅字。我如约而至,伫立在阔别四十年的母亲生下我的那间卧室的窗前檐下,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和劳碌的身影放映般地跃然眼帘……期间,虽然偶有回去,可从来没有像这一回松闲下来,如此定睛观物,睹景伤情的。

在我的儿时,在我睡房的窗外,透过宽敞的走廊,檐外二米远的后院,有一块十几平方米的小园,用没有棱角的小石块垒起半米高的长方形的墙,墙头又用竹篾编织成长方形的篱笆墙。不难理解,石垒的高度是用来积土的,篱笆墙是用来防盗防鸡飞狗跳糟蹋的。

从我懂事起,这个篱笆园就坐落在这个后院里,黑黑的石墙,三四月份在阴冷而潮湿的表面敷出一层薄薄又绒绒的青苔;黑黑的泥土里,变换着一年四季的蔬菜瓜果。

林新华-中国大民书画院院士.jpg

从我记事起,这块小园的西南角就已生长着一棵矮小的桃树,斜枝伸出园外,经过冷冬寒风的横扫,桃叶早已落尘为泥,光秃秃的枝条,弥散着一股肃杀萧瑟的气氛。桃树迎来柔和春风的那一刻起,碗口大的主干和修长的枝条上,渐渐地从树皮里顶出一点芽苞,隔不了几日,芽尖又分生出几瓣嫩绿的小叶,春风春雨春阳又呵抚滋养着桃树,叶子也慢慢地变大,至农历的三月上旬,桃树的叶已爬满整株的树,蓊蓊郁郁的桃叶散发出浓浓的春的气息。

桃树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繁衍生息的使命,刚长满了叶子,就在几瓣叶子的中央,冒出一个花蕊,花苞在春风拂抚下,又渐渐长大,又隔不了几日,花苞迎风绽放,粉红色的五、六爿花瓣,合围着一绺尖上呈黑色的花须。桃花在绿叶的簇拥和衬托下,显得鲜丽而不妖艳,高贵而不俗媚,嚣华而不奢糜,大方而不娇羞,美得令人心醉。纵然遇着坏的心情,看着满树桃花,也禁不住心花怒放,欢欢喜喜地开心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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篱笆园紧挨着我的房子,随着春日渐渐见长,清晨四点天刚发亮,尚在朦胧惺忪的睡意中,就能听见天籁般的鸟鸣声。拉开印着竹子的淡蓝色的粗布窗幔,透过方斗大小的玻璃格窗,那棵绿意盎然、绚丽多彩的桃花赫然入目。那些羽毛斑斓的鸟,歇在树杈枝头上,翘动着长长的尾巴,踮起纤细的脚钩,拍打着轻巧的翅膀,转动着灵巧的小脑袋,啁啁啾啾鸣唱着春天的奏鸣曲,欢快地跳跃着,舞动着,没有一刻的消歇。公鸡也被快乐感染着,扑棱棱地飞上墙头,咯咯咯地引颈一首动听的高歌。

桃花,对当代人来说并不陌生,休闲的时候,人们成群结队去看成片的桃花林。但回到四十年前,在那贫苦、落后、封闭的年代,整村子都难以看到几棵桃树,偶尔生长出一棵桃树,并看到桃花的人,也算有眼福之人了。

篱笆园的主人是我隔壁的一位老人,除了夏天以外,常常裹着一身肥大的褪了色的蓝布中山装。修长的身材和削瘦的脸,嵌着二只似鹰般灵敏而冷峻的眼睛,垂长的尾毛横斜在额角,习惯性地嗞嗞地皱嗅着尖尖的鼻子,铁青的脸一年中难得露出一丝丝的笑容,左邻右舍都管叫他“阿象公”。那一年,国民党来村里抓壮丁,阿象公被抓去当了国民党军队的一名士卒,后来弃暗投明,在战场上英勇杀敌,屡立军功。新中国建立后,解甲归田赋闲在家。我看到他挂在墙上的镜框相片中,胸前镶满了一堆军功章。他当过守山员,驯着几条非常听话的狗,是狩猎的高手。偶尔将炒熟的猎肉,盛在小碗里端到我家:“新华娘,这点让你尝尝味道。”话毕背身而去。在吃不到肉的年代,那可是沾腥开荤的山珍美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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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象公膝下无子,收了一个养子,老伴也早他而去,不知是出于孤寂还是其他原因,晚年一改铁青的脸,常常露出慈祥的笑容,我也打消了敬而远之的戒备,经常去串门玩耍;常常挨着他在夏天乘凉的躺椅边坐下,听他讲他小时候的逸闻趣事,听他讲神佛鬼怪魍魉魑魅之怪事。我们听的高兴时手舞足蹈、开怀大笑,听的诡异离奇之事会唬得毛骨悚然、心惊胆颤。他唾沫飞溅,绘声绘色,讲的相当逼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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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空的时候,就在这块小园子里忙活。春天里,种下瓜苗,播下菜籽。等它长大了,用草绳拉了一个像蛛丝网的架子,轻轻抚着瓜藤,小心翼翼地往绳子上缠绕。到季节时,南瓜、丝瓜都在藤上挂着,像婴儿大的冬瓜则在地里躺着。冬天里,又种下大蒜、包菜、卷心菜。青黑的泥土长着萋萋的杂草,阿象公隔三岔五去松土、锄地、拔草,这块小园就像他精心哺育的孩儿。我在屋里就能看到他劳作的身影。嗷嗷待哺的小鸡,在每年的初春,摇摆着娇小的身躯,乘着篱笆园门的空隙,挤进挤出,啄着园子里的小虫和小草。

当我拉上记忆的闸门,细细打量眼前的景象时,那个篱笆园已被铲平抹去,那个阿象公也于我离家的第二年早早地撒手人寰。那块篱笆园已成为阿象公生前寄托精神世界的乐园,也是印证他勤劳、朴素的一角反光镜,更是我儿时带来心灵洗涤和快乐的一道风景线。我突然想起唐朝诗人崔护《题都城南庄》的一首诗: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只不过诗意中的“去年”已相隔数十年了,“人面”也不是那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女,桃花也不再依旧笑春风,人物全非,一切已渐渐远去,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惆怅的乡愁记忆。

2020.7.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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